【蝙超圣诞节】魔法狗狗眼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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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超】魔法狗狗眼试炼
Summary：蝙蝠侠总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
1.
“蝙蝠侠，你找我？”
蝙蝠侠对着屏幕在控制台上敲敲打打，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
“那么，我来了，你想说点什么？”蝙蝠侠听到超人在空气中飘来飘去的声音，氪星人的斗篷就像秋日里晒在阳台的床单，布料在空中拍打的声音有种独特的韵律。
蝙蝠侠仍然没有回头，说：“我想和你聊聊关于……”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呢，蝙蝠侠？”氪星人飞到了他的身旁，用一根食指像叩门一样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蝙蝠侠的肩甲。
“我在忙。”蝙蝠侠冷酷无情地说。
“你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忙。”氪星人循循善诱，“只是腾出点时间专心和我说话损失不了什么的，蝙蝠，而且是你叫我来的。”
蝙蝠侠叹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超人的眼睛。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上季度财务……”
钴蓝色的，莹亮剔透的眼睛。
“战损报告……正义联盟成员里，你的……”
闪闪发光的，楚楚可怜的，像是被人踢了一脚的史前巨狗、那种拥有湿润的甚至发着抖的圆溜溜的巨大狗狗眼。
“呃……”
来者不善的、绝对操纵人心的。
“什么？布鲁斯？”超人的双手搅在了一起，上半身向蝙蝠侠的方向倾斜，把脑袋往前凑了凑，眉毛可爱地向下耷拉，用上目线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蝙蝠侠绝望地闭上了眼，人生里少有罕见地投降了。
“我说，下不为例，克拉克。”
“好的。”超人飞快地回答道。然后给了蝙蝠侠一个灿烂的、得意得可恨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哼着歌慢悠悠地飞出了房间。
剩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蝙蝠侠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拍打着控制台，把屏幕上的成员季度战损报告一个个地关掉了。
2.
“拜托了，绿灯，我有些必须完成的……事情，在今晚截止，而正联里唯一一个今晚没有职务只有……”
“Un-un, nope, 不行，没门儿，”绿灯甩头，“我已经三个月没休假了，这些天除了正联职务外我还要负责处理太空事项，支援别的扇区，你知道我拥有一个独立完整不被打扰的美妙周末有多难吗？我才不要见鬼地把这个难得的周末花在瞭望塔值班……”
“哈尔……”超人绕到了绿灯侠的面前，“哈尔——”
“抱歉啦大超，但是说真的，呃……”
“哈尔？”这个可怕的红蓝色外星人就是不肯放过可怜的绿灯侠，“哈尔，拜托？拜——托？”
“等等，我不……你，呃……天啊，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噢绿灯，你真好！”超人可怜的脸色一变，立刻快乐了起来，“我回头会给你带馅饼补偿你的！感谢你的伟大付出！你真是我的英雄！”
超人飞走了，留下一个掩面沉浸在对自己美好周末的哀悼中的绿灯侠，和拿着一个蝙蝠侠马克杯喝着咖啡的一不小心围观了全程的路过蝙蝠侠。
蝙蝠侠在内心叹了口气。
仿佛是听到了这声叹气，绿灯抬头，看着蝙蝠侠，没好气地大声抱怨：“你刚才应该帮忙的！”
迁怒。单纯的因为自己无能而迁怒罢了。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走了。他不是不能理解绿灯的这种无能，事实上他了解过头了。蝙蝠侠知道这不是绿灯侠的错，但这并不耽误他在路过绿灯侠的时候发出了一声代表嘲笑的嗤声。
“嘿！！！”绿灯侠气急败坏地冲着蝙蝠侠的背影竖中指。
3.
有些时候，正义联盟成员的任务会面临滑铁卢，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拯救世界从来都不简单，而他们又是一个相对来讲很年轻的团队，有时默契不够，有时经验不足，有时差点运气，有时是以上的全部。
“我闻起来很臭。”神奇女侠用剑撑着地，全身被魔法生物的残骸覆盖，“我闻起来就像一个垃圾堆！”
其他三个名叫超人、闪电侠和海王的三个垃圾堆沮丧地不发一言。
“你！”亚马逊女战士用剑尖指着脏兮兮的超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在一开始拦我的那一下，这一切本不该发生！你……”
超人坐在地上，缩成一大团，脸上被黑色的粘液覆盖着。他擦了擦脸和眼睛——他不可思议的如清潭、宝石和天空混合而成的独一无二的蓝眼睛，成为了他脸上唯一干净的东西，这也凸显出那双眼睛是多么的干净，让人心驰神往的纯洁……
“对不起，戴安娜……”超人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噢，他的眼睛……
女战士动摇了。她咬了咬牙，发现她再也没办法把更多抱怨的话投向超人，她试过了，可就是不行。于是仍在震怒中的神奇女侠把剑头调转到了闪电侠的方向。
闪电侠几乎是声泪俱下，大声忏悔：“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神奇女侠盯了他几秒钟，随后愤怒地扭头，把剑架在了海王的脖子上，震声道：“你算哪门子的国王！你连个优秀的战士都称不上！”
通讯频道和监控屏幕另一头的蝙蝠侠仍是目睹了全程，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神情严肃地陷入了沉思。
4.
蝙蝠侠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许别人没有发现，但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侦探早已触碰到了事情的本质——超人在利用他外星狗眼的巨大影响力操控着正义联盟的每一个人。这个外星人深谙操控人心的本事，从而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逃脱了他本该承受的惩罚和指责。这是不容许发生的，是亟需被纠正的，是迫在眉睫的。蝙蝠侠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包括备用方案，备用方案的备用方案，备用方案的备用方案的备用方案……
结果都没用上。
意外发生了。
5.
“不用担心，这种情况是暂时的。”火星猎人检查完毕后做出了结论。“失明的症状大概会持续两周左右，甚至更短”
坐在治疗椅上的超人冲他的方向微笑，尽管氪星人的整个眼球都被覆盖上了一层浓重的湖绿色的翳，但他仍然有个敏锐的耳朵，“谢谢，J‘Onn。”
周围的超级英雄们都不同程度上地松了口气。
尽管超人是这场战斗中唯一一个受伤的成员，但现在的场面反倒成了超人安慰其他的所有人，用他那极富感染力的安抚人心的笑容。
其他人最终陆续离开了房间，除了蝙蝠侠。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频率，仿佛已经和周围的空气融为了一体。他看着椅子上的氪星人在其他人离开后缓缓地撤去了微笑，平静甚至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还伸出了食指沿着眼皮的缝隙插入眼眶，抚摸着自己眼球上厚重的魔法附着物。
这场面有点让人不舒服，但见多识广的蝙蝠侠可不会被他吓到。他不为所动，仍旧凝视着这个外星人的一举一动。
“你知道，我仍然能听到你的心跳。”
“……”
“说点什么吧，蝙蝠侠？布鲁斯？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怪瘆人的。虽然我看不见了，可我知道你现在在盯着我。”
蝙蝠侠盯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超人的脸逐渐严肃了起来，“发生了什么很糟糕的事？糟糕到你只能避开其他人私下告诉我？”
蝙蝠侠仍然沉默。
“蝙蝠侠？你现在有点吓到我了。说点什么，拜托？”
而那个黑色的披风英雄仍然沉默。
空气凝固了能有半分钟之久，蝙蝠侠突然动了。他转过身，抬起脚，步伐平稳地走出了医疗室。而且整个过程中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氪星人在他身后懊丧地揉着眼睛，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他的视力能够恢复正常。显然超级听力和超级嗅觉是远远不够的，他仍然需要一双眼睛，这样就能让他看清蝙蝠脸上是什么表情了，虽然很多时候他看不懂蝙蝠侠的表情，但……能看到总比看不到强。
而让超人牵肠挂肚百思不得其解的蝙蝠侠本人，则拐进了茶水间，心情明媚。
也许超人短暂失去视力并不是件坏事。蝙蝠侠想。他的魔法狗狗眼消失了！他现在能如此轻松地拒绝超人的要求。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蝙蝠侠的掌控之下。
6.
超人失明了！他用布蒙住了眼睛！
虽然大都会的守护神微笑着向记者和民众解释道这只是暂时的，但仍然有很多人陷入了悲痛欲绝的情绪中。
“维纳斯蓝？”布鲁斯对着报纸嗤之以鼻，“那双眼睛的颜色显然不是维纳斯蓝。”
“噢？那应该是什么蓝，布鲁斯老爷？”
“当然应该是……等等。我认得你这个表情，阿尔弗。”布鲁斯警惕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不管你想说什么，我是不会听的。”
“我想说的是，布鲁斯老爷，要再来杯茶吗？”
“好的。”
管家续上了杯茶，在布鲁斯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时无比自然地开口补充：“超人老爷确实有双很蓝的眼睛。”
“我不会约他出去的。”布鲁斯危险地眯起眼睛，“我甚至都不喜欢他。”
“当然，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宽容地笑了笑，“您每次都这么说。”
7.
“他绝对不喜欢我。”
休病假中的记者克拉克肯特对着电话那头大声抱怨：“你知道这周他拒绝了我的请求多少次吗？连能不能帮我递一下番茄酱这样的请求都要拒绝我！”
“嗯嗯嗯。”露易丝敷衍道。她正在赶明天的稿子，毕竟总有人要在同事缺席时分摊工作量，甚至还要在赶稿时倾听倒霉同事抱怨他的情感问题。
“他恨我。”抱着定制的蝙蝠侠玩偶的记者先生哀嚎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做错了！”
“嗯嗯嗯。”露易丝说。
“难道是因为那些战损吗？我知道我给联盟的预算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而且我每一次都很抱歉……但我没想到他那么在意！好吧，也许，虽然我知道他和一般的资本家不一样，但他归根结底也是个资本家……”
“嗯嗯嗯。”露易丝说。
“你也是这样觉得吗，露？”克拉克沮丧地说，“好吧，我想你是对的，我对他来讲是个负担，是个赔钱的家伙，这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我的存在了……可我以为我们是很好的搭档！”
“嗯嗯嗯。”露易丝说。
“对吧！我们之间总是有种独特的默契，虽然我们两个是那么的不同，但当我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安心，快乐，完整……”
“嗯嗯嗯。”露易丝说。
“……而我还以为这种感觉是双向的呢。”
“嗯嗯嗯。”露易丝说。
“……你根本没在听，对不对？”
“嗯嗯嗯。”露易丝说。
“没关系，”克拉克叹了口气，“谢谢你愿意听我抱怨，忙你的去吧，露。”
“嗯嗯嗯。”露易丝说。
“晚安。”
克拉克平躺在床单上，懊丧地用拳头揉着自己的眼睛。最近他眼睛总是有点痒，据说这是正在好转的迹象。
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显示收到了一条消息。克拉克选择了语音朗读。AI的机械音响了起来。
“您有一条来自来自露易丝莱恩的消息：直接约他出去，呆子。去告诉他你的感受，而不是一直让他帮忙给你递番茄酱。”
克拉克情不自禁地微笑，然后心脏怦怦狂跳了起来。
8.
有些你犹豫了很久的事情，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发现一秒都不愿意再等了。
这也是为什么超人在挂断和露易丝电话的十分钟后就出现在了韦恩庄园主人卧室的窗台上。
而此时卧室里的布鲁斯，刚脱了个精光准备换上睡袍。
一丝不挂的富豪在看到阳台上的超人猛男后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然后才想起来了超人正瞎着呢。
他不动声色地抓起睡袍披了上去，系上了腰间的带子：“晚上好，超人。”
超人的颧骨上有抹奇怪的粉色，他局促地打了声招呼，然后问：“我……我能进去谈吗？”
“当然。”
于是克拉克抬腿，手向前伸去抓门把手，然后抓了个空。
然后他一头撞到了玻璃上。
这结果可想而知——世界上没有一扇正常的玻璃能禁得住氪星人的脑门，一声巨响后玻璃粉碎散落一地，超人手忙脚乱地栽倒在满是玻璃的地上，脸上的震惊和尴尬非常惹人同情。
“……”布鲁斯叹了口气，走上前抓起超人的一条胳膊把他扶了起来，“你最好有什么真正要紧的事。”
“我真的很抱歉布鲁斯，我会赔的……”克拉克揉着眼睛，他确信有点玻璃碎屑飞进去了。“那个……”
“嗯？”
“我来找你，是想对你说一些话……关于我的感受，对你的……感受。”
布鲁斯抱臂，提防地看着对方。
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以及他仍在揉眼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防止自己因为激动和尴尬冲破房顶——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赔得起房顶的钱。
“我……”吸气，吐气，“布鲁斯，我认为你是一个高尚、正直、强大而且善良的人，也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人之一，我想问你……”
“之一？”布鲁斯不满地挑眉，“之一？”
“呃……不是。”被打乱步伐的记者先生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只是不想太夸张，但事实上是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人，我想象不出世界上能有第二个人能让我……”
“让你？”
“……”这回换克拉克抱起了手臂，有些得意地说，“得了吧布鲁斯，你表现得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我能听到你心跳加快的声音。”
该死的外星人。
“你又在盯着我看了，我知道，一定又是那个表情……”克拉克突然轻叹了口气，“有时我以为我比其他人都要更擅长读你的表情，可我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完全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但我希望，现在你想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什么？”在克拉克看不见的地方，布鲁斯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温柔。
“我知道你不是个善于表达内心情感的家伙，所以我不会要求你说出……你的感受，但我想让你知道……”
布鲁斯安静地凝视着他。
“我喜欢你。”
在那一刻，克拉克突然听不到来自全世界的声音，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那是为什么——当他将感官完全专注于某一项事物时，其他的世间万物都变成了被过滤掉的干扰项。
而他现在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就是布鲁斯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它的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它攫夺了克拉克的呼吸，搅乱了他的大脑，让他的视网膜后面开始发热，眼眶里滚烫的东西呼之欲出……
克拉克伸手去揉，发现手背上沾上了一种绿色的粘液。
绿色……
“我能看见了！”克拉克用力眨了眨眼，接着用手掌按压眼眶挤出其他的残留物，“我的视力恢复了！”
克拉克猛地抬头去看布鲁斯，直到这时克拉克才意识到原来他是那么想念布鲁斯……他的黑色的额发，他的灰蓝色的眼睛，他坚毅的鼻梁和嘴唇，他的微笑……
噢天啊……布鲁斯竟然在对他微笑！
克拉克不停眨眼，但布鲁斯的微笑并没有像迷雾一样消散，而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温热……
他们吻在了一起。
等到他们最终分开的时候，氪星人看上去已经完全融化了。他的嘴唇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他抓住布鲁斯的手，低声说：“所以……这周末你想跟我出来……约个会吗？”
而此时的布鲁斯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双魔法一般的眼睛，像是一个幻梦，一个神话，一个能蛊惑世界上最强壮的水手的陷阱考验……
“不。”布鲁斯坚定地说。
“呃……为什么？你有事要忙吗？”氪星人脸上的笑容出现了裂痕。
“没有。”
可怜的氪星人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可是……那个……”
“不如提前到明天吧。我去接你？”
克拉克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瞪着他。布鲁斯看着他，露出了今晚的第二个笑容，这让克拉克的怒气像被戳破了的气球，很快就消退得无影无踪了。
“你真的是个非常坏心眼的蝙蝠。”克拉克小声抱怨，“怎么会有人把拒绝别人当成一种乐趣？”
“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布鲁斯突然板起了脸，“这不是乐趣。而是一种试炼。”
“啊？”
“没什么。”
没什么。布鲁斯得意地想。这也许很难，但我还是战胜了他，我做到了别人都做不到的事。因为我是蝙蝠侠。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