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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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首先感觉到的是白色，弥天满地的白，就像雪盲。然后是热，如同踽踽在沙漠中感受到脚下滚烫的沙子融化。然后是痛，世界像是千万把又冷又热的匕首刺向他。布鲁斯熟悉各种各样的痛觉，但这一次的痛是全然陌生的。危机感在他恢复理智之前骤然急升，布鲁斯睁眼，拳头猛地向上挥出。

 

“嗷！”迪克捂住了鼻子，手中的笔式瞳孔灯飞了出去，“布鲁斯！Fuck！”

 

“哈哈。”一旁的杰森幸灾乐祸，“我就说你不应该离他那么近。就算他被转化了，他仍然是个蝙蝠，或者说，更加‘蝙蝠’了。”

 

“什么‘转化’？”布鲁斯皱眉，他仍然能感觉眼睛上那股剧烈的烧灼感，但正在飞快地消退，“发生了什么？夜翼，汇报。”

 

“你不记得了吗？”迪克用一条湿布捂着鼻子下面，那块布本来是给布鲁斯准备的，而显然现在他更需要这个。

 

“什么？”

 

“你被转化了，老头子。”杰森朝他做了个鬼脸，“那个吸血鬼在死前转化了你，恭喜，你现在是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吸血鬼了。”

 

 

“啊——”迪克捏着一根玻璃吸量管戳到布鲁斯的嘴边。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张嘴，让迪克从他舌下收集唾液样本。

 

“所以，现在怎么着，圣水加十字架捅心脏吗？”杰森陶德反着坐在凳子上，把下巴搁在椅背上，兴致冲冲地看着他们，“放心，也就痛一下，然后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有经验。”

 

迪克握着采血针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扭头向杰森怒视：“不好意思，小——翅膀，请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所以现在我又是不被邀请的人了？你真是伤了我的心。”杰森夸张地捂住胸口，“拜托，Dickface，谁他妈管你怎么想，我可不会错过看老头子笑话的机会。”

 

布鲁斯咳嗽了一声。

 

“哦，你也闭嘴，B。”迪克愤愤地说，“如果你当时对我抱有足够的信任，现在我们两个谁都毫发无损，你也不会——”

 

迪克猛地闭上了嘴，沉默地把样本放进了化学分析仪。

 

在等待结果的几秒钟内，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只有杰森的手指敲击椅背的声音。迪克拒绝与任何人进行眼神交流，而布鲁斯只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结果出来后迪克站了起来，仔细地盯着一条条数据，皱紧了眉头。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杰森耸了耸肩，“完全是一个健康的刚被转化的成年男吸血鬼。”

 

迪克忧心忡忡地皱眉：“除了体温和心率过高以外。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以前打的血清有关……”

 

“迪克，我很好。”布鲁斯说。

 

“哈，不，你不是。”杰森咧了咧嘴，“你刚被成功转化，作为一只初生吸血鬼，你需要吸食大量的血液，越是强大的吸血鬼需要的血液就越多。而正好，这个蝙蝠洞里正有两个年轻力壮的成年人类供您使用……”

 

“我不会咬你的，杰森。我不会咬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布鲁斯苍白的脸上颧骨泛着病态的粉红。

 

“不咬我们你还能咬谁？阿尔弗都快八十了！”杰森谴责地瞪他。

 

“……血库。合成血液。或者猪血。”

 

“来不及。”迪克说，“这些对于高级吸血鬼的吸收效率实在太低了，短时间内没办法给你弄到大量的替代品，而且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杰森说得没错，我们两个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布鲁斯坚持，“我不会咬你们的。我宁愿给自己的心脏来一枪。”

 

“这也太他妈蠢了，为什么……”

 

“布鲁斯！”迪克朝他大吼，“就直接他妈的咬我们两个就行了！”

 

杰森挑眉：“听听你的‘金童’给你的金玉良言，多么的动听。”

 

“……”疲惫地叹息从布鲁斯皴裂的嘴唇间遛了出来。他摇了摇头，“你们作为两位如此出色的猎魔人，不可能不知道吸血鬼狩猎进食意味着什么……”

 

“拜托，布鲁斯，我相信你能控制住你自己，不会把我们两个直接转化的。”迪克抱着手臂严肃地看着他说。

 

“我不是指转化那部分。我是说……”布鲁斯又叹了声气，“迪克，杰森，你们是我的儿子……虽然法律上来讲杰森已经不再是我的养子了，而我又从没收养过迪克……”

 

“……”“……”

 

“……但我仍然把你们当成是我的孩子，从未变过。”

 

“你他妈到底想表达什么，老家伙？”杰森不耐烦地说。

 

“你们应该知道，那个过程里，呃。”布鲁斯无奈地：“会引起一些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而我不认为即使是我也能压抑那种天性和本能……”

 

“啊，”迪克恍然大悟，“你是说你咬我们的时候会勃//////起。”

 

“看在地狱的份上，布鲁斯，”杰森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们不是达米安——一种十四岁的对着邻居辣//////妈流口水的做个春/////梦会//////射/////进床//////单的小鬼，你不觉得你的‘特殊谈话’来得有点晚吗？”

 

“哈，我就知道你青春期的启蒙对象是那种类型的！”

 

布鲁斯无数次觉得也许他不应该捡那么多孩子，而这一次的感觉尤为强烈。他艰难地绕过了关于“辣妈”和“达米安”的话题，接着说：“不仅是我，迪克。吸血鬼的唾液里含有的特殊毒素也会对你们造成一些影响……”

 

“你是说你咬我，我也会勃//////起。”迪克善解人意地翻译道。

 

“我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因为你居然觉得我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杰森说。

 

“……”布鲁斯沉默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布鲁斯。”迪克安慰道，“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而且，你的生命更重要。”

 

“是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杰森插嘴，“毕竟这里你是唯一一个真的/////操/////过吸血鬼的，连布鲁斯都没有过。”

 

“嘿，你到底是不是在帮忙的？”迪克回击，“而且你怎么知道布鲁斯没有////操///过……”

 

“迪克，”布鲁斯警告，“注意语……”

 

“因为他看上去就不像是能操吸血鬼的样子，哪像你，名声在外的深蓝色驱魔人老爷，哪怕是在臭名昭著的狼人族群里都有一个关于你的屁////股的好名声……”

 

“杰森……”

 

“哦，你又开始评价起我的私生活了？鉴于某个人可敬地将他的处///男之身保留到了成年以后并且现在和一个人鱼战士加上一个僵尸天天厮混在一起……”

 

“真的吗？迪基？真的吗？你要开始和我比拼挑选队友的眼光了？而你的队伍里甚至有一个绿色的变形怪！天啊，变形怪！即使是卢瑟都不会雇佣一个变形怪！还是绿色的！”

 

“我没有雇佣他！而且加尔很可爱！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布鲁斯现在就要死了！”

 

“……”

 

布鲁斯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苍白的手紧紧抓着膝盖，脖子上冷汗涔涔，嘴里的两颗獠牙探了出来，紧贴在他的下唇上。

 

“该死，他看起来真的很糟。”杰森喃喃道。

 

“布鲁斯？你能听到吗？”迪克半跪在他身前，紧紧攥着布鲁斯冰冷的左手，把脖子袒露给对方，“咬我。你不会失控的，而且这里有杰森，他会在必要时拦住你，让你不会……”

 

吸血鬼没等他的话说完，他抓住迪克的肩头，猛地把他提了起来，侧头狠狠地把尖牙扎进了迪克的皮肤里。

其余部分走随缘，标题同名